谢枝韫心头还是会因为她这句话没出息地疼一下。但她不会再那么傻了。淡淡地一笑:“我没有一个见面只会对我阴阳怪气、冷嘲热讽,只会让我牺牲自己的权益成全别人,还各种背刺我的妈妈。”“既然您已经选了谢竹语,那我就当没您这个妈。”虞梦秋生气:“我什么时候对你阴阳怪气、冷嘲热讽?又什么时候伤害过你?”她责备,“你不要天天觉得全世界对不起你,全世界就你最委屈最可怜,试问你有什么可委屈?看你身上穿的衣服,看你身上戴的珠宝,再去看那些真正可怜的人,他们连饭都吃不饱!”方青青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,带着她的两个女儿走过来:“这是怎么了?一家人怎么还拌起嘴?”谢竹语叹气:“方阿姨,给你们添麻烦了,主要是我堂姐她……”方青青看向谢枝韫:“枝枝啊,你妈妈回来你应该高兴才对,有什么不能迁就你妈妈的?来,听阿姨的话,跟你妈妈道歉。”谢枝韫看她们这么丝滑地统一战线,想笑。果然是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她双手抱胸,嘴角轻勾,看着虞梦秋:“谢夫人,第一,我没觉得自己委屈可怜。我哪句话里的哪个词透出这个意思?您敏感是您的事,但别脑补我。”“第二,我身上穿的戴的,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,跟任何人没关系,我享受我自己的东西,也碍您的眼了吗?”“您那么心疼那些吃不饱饭的人,等会儿拍卖您记得多叫价,让您刚收的女儿女婿付款,这才是关心弱势群体的表现,而不是对别人的钱有那么强的占有欲。”虞梦秋错愕:“枝枝!你怎么跟我说话的?”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谢枝韫笑,“第三,既然您这么看不惯我,那您为什么要过来找我呢?我不像以前那样上赶着捧您,您觉得不舒服了?可我有为什么一定要热脸贴您的冷屁股呢?”“堂姐……”“我跟谢夫人说话,没堂妹插嘴的份儿。”“谢大小姐……”“这是我们的家务事,让吴太太见笑了,您去招待其他人吧,我们这儿不需要您调停。”谢枝韫一打三,把虞梦秋、谢竹语以及方青青都堵得接不上话。吴家佣人见势不妙,见面跑去找吴宏朗。“老爷,楼下吵起来了,夫人想要调和,但好像越吵越凶。”吴宏朗在二楼,连忙走到栏杆边一看,见是吴羡好的朋友谢枝韫,暗暗骂了一句——早知道就不送邀请函给她了,跟他那个孽女一样,只会给他添堵!“什么吵起来了?”身后传来贵妇的询问声。吴宏朗连忙转身,在外人面前他是个人物,但在这两位面前,他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。“没什么没什么,就是小辈们起了争执,我下去看看。夫人和少爷先请坐喝茶。”吴宏朗说完快步下楼。应如愿走到栏杆边,往下看,笑了:“原来是我的‘闺蜜’在舌战群儒啊。”她意味深长地问身后的人,“你不担心枝枝吃亏吗?”沈舒白坐在红木圈椅上,放下空了的茶杯。一旁伺候的佣人立马上前要为他斟茶,他随意地摆了一下手,表示不用。自己拎起水壶,注入茶碗里,静静泡了五五秒钟,才将茶碗拿起来,沏入茶杯中。“就这几个人,还不能让她吃亏。再说我原本可以站在她身边,是爸没给我这个机会。”他母亲看着像40,但其实已经50岁,年轻的时候就继承他外公外婆位于全球各地的近百家酒店,是名副其实的“酒店太后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