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你是我唯一的例外

    沈星回失联三天。不是他人间蒸发，而是他真的刻意不再出现。他不来敲门、不给她泡茶、不主动联络她——就连她晚上再怎麽失眠望向窗外，他楼上的灯也没再亮起过。诺姆蕾娜第一次尝到「他不在」的失重感。她本来是最喜欢独处的，脑中常混乱、情绪总在边缘游走，只有在沈星回面前她才会慢慢安静下来。他总像能自动调节她的频率，哪怕她说一整晚奇怪的话，他也能不动声sE地听完，甚至接话。但现在他消失了。空气像静止的玻璃，透明却冰冷。整栋楼的宁静突然变得刺耳，她的指尖时不时m0到楼上那串备用钥匙，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开那扇门。第四天深夜，她终於撑不住了。诺姆蕾娜站在他的门前，犹豫地敲了三下。门开了。他一直都在。她愣在原地，他的气息b记忆中还清淡，一身居家白衬衫，袖子半卷，脸sEb往常更淡，整个人像是从日光下退进了影子里。「你生气了？」她声音乾巴巴的，像刚学说话的孩子。沈星回没说话，只是侧身让她进来。客厅没开灯，只有书桌那一盏柔h的灯亮着。他的屋子还是一尘不染，书摆得整整齐齐，一盆叫「雪见草」的植物被细心照料着，似乎只等她来时才能再长出花。「我只是……想问你，在躲我吗？」她终於说出来。沈星回抬起头，眼神是让人心颤的克制，「我不是在躲你，是怕我靠得太近，会吓到你。」「那你离开我，就不怕我难过？」他沉默片刻，才低声说：「怕。但我更怕的是，有一天你因为我，喘不过气。」他走近她，每一步都轻得像是怕惊扰梦境。「诺姆蕾娜，我可以占有全世界，唯独你——我要的是你愿意给的。」她眼眶微热。「你这麽喜欢我？」「b我以为的，还要疯狂。」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笑，眼神平静得让人心痛。「那你为什麽不强迫我？」她问。沈星回低头，额发遮住了眼，嗓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——「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例外。」不是他不想。而是他Ai她，bAi自己还多。这份Ai，不求对等，只求她愿意留下来。那一夜，她没有回楼下。躺在沈星回的沙发上，她听他在厨房煮茶，热水翻腾声与他偶尔低声咳嗽交叠成一种静谧的安稳。他还是那样，明明心里藏着风暴，行为却温柔得像白纸。她终於问出那个埋在心底的问题：「沈星回，你到底……喜欢我什麽？」他回头望她，茶气氤氲下，他的声音温和得像从很远的时空穿来：「你是我从光里走出来後，唯一觉得值得的黑夜。」她没能完全听懂这句话的分量。可她知道自己，可能也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