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此这般淡若自处,俨然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,需要救治的伤者了。

    对此,冷珏心中十分不爽的同时,又隐隐生出了几分惧怕。

    于是,他趁着人还在眼前时,立即伸出手去,将她的小手又握在了掌心里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冷珏才开口说了一个字,凌萧萧便撩着唇角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猜的没错,我当时受了很重的伤,吃药换药,包扎伤口,几乎成了家长便饭,看的多了,自然也就会了。”

    她越是云淡风轻,冷珏心间的痛就越加重。

    “萧萧,你受了很多苦。”?

    “是啊,当时真的很苦的。”

    望着他眸子深处那无法掩藏的痛楚和疼惜,凌萧萧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。

    她吸了吸鼻子,眨着眼看向别处,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落泪。

    “每天喝的药很苦,身上也疼的受不了,有时候,我真想一觉睡过去算了,可……我连睡一觉都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整晚整晚的失眠,偶尔要靠药物的作用才能合上眼皮,可西木说,药用多了,我会变成傻子。”

    “为,为何会睡不着?”冷珏握着她的力道不断加重,却又蓦地松开,“抱歉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疼到浑身冒汗,都拿捏着分寸没有捏疼我,却在听到我的事后,这么激动。”凌萧萧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真挚情感,轻轻的摇头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所以,冷珏,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,也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她明明说的让他欣慰的话,可不知为何,冷珏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,仿佛她一句话,就会把他打入深渊一般。

    “继续说,你为何会失眠?”

    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,他有多迫不及待的把话题跳转,就是不想从她嘴里听出任何要拒绝他,或是和他划清界线的话。

    凌萧萧莞尔一笑,眨了眨眼,把眼底泪意逼回去,然后才重新开口。

    “还是先说说,我为什么会学会给人包扎伤口的吧?”

    “好,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或许是知道的,或许是真的不曾了解过。”凌萧萧方还清淡的眸子瞬间染上几分冷意,“我父王在离开云国后,先后遭遇了很多次暗杀。”